“王爷...”朱氏终于开口,声音有些颤抖,“臣妇今日来,是为了女儿的事。”
“夫人请说。”萧寒瑾端起茶盏,神色从容。
朱氏攥紧了手指,指节泛白:“臣妇今日要去丞相府和离,这是臣妾自愿,与雪儿无关。”她顿了顿,“臣妇只求王爷一件事,日后善待雪儿。”
萧寒瑾眉头微挑,茶盏在他手中微微一顿。他没想到朱氏会如此直接,这份魄力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王爷,臣妇还有一事相求。”朱氏突然起身,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跪了下来。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若日后王爷心有所属他人,请给雪儿一纸休书。臣妇不愿见女儿如我一般,独守空房,忍受冷眼。”
“娘!”柳映雪惊呼一声,泪水瞬间涌出。她扑到母亲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肩膀。看着母亲佝偻的背影,她心如刀绞。
萧寒瑾也站了起来,他从未见过一个母亲,能为女儿说出这样的话。
“夫人请起。”他亲自上前虚扶,目光落在柳映雪泪眼朦胧的脸上,“我萧寒瑾此生只娶雪儿一人,绝不会有第二个女人踏入摄政王府半步。”
柳映雪抬头看他,泪水模糊了视线,那个高大的身影在阳光下似乎变得柔和起来。她从未想过,这个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摄政王,会说出这样的承诺。
“王爷,这话当真?”朱氏仍有些不敢相信。
“我萧寒瑾说话,一言九鼎。”他的声音掷地有声,目光坚定,“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朱氏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拍了拍女儿的手:“雪儿,不要哭了。”
萧寒瑾望着她们母女,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他的小王妃,果然与众不同。
“夫人放心,我定会善待雪儿。”他郑重承诺,“从今以后,摄政王府就是夫人的家,随时可来。”
朱氏怔怔地望着萧寒瑾,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烛光在他俊美的面容上跳动,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堂堂摄政王,竟会说出这样的承诺。
“王爷......”她欲言又止,目光中带着几分迟疑。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心中翻涌着难以平静的思绪。
萧寒瑾看出她的犹豫,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夫人不必担心,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实意。”
朱氏心中一动,这位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改口用“我”来自称。记忆不由自主地回到多年前,那时的柳丞相也是这般模样,说着甜言蜜语,许下诺言。可到头来,还不是纳了一房又一房的姨娘。
“王爷恐怕误会了臣妇的意思。”朱氏斟酌着开口,目光不自觉地瞥向身边的女儿,“妾身只是希望王爷能多些关心,只是......”
“夫人。”萧寒瑾及时打断了她的话,目光转向一旁低着头的柳映雪,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的婚事自有主张,旁人无权干涉。”
“时候不早了。”朱氏起身行礼,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疲惫,“臣妇告退。”
“绿竹,送夫人和柳大小姐。”萧寒瑾吩咐道。柳映雪扶着母亲起身。
绿竹恭敬地引路,穿过回廊,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马车停在府门外,车夫已经等候多时。柳映雪扶着母亲上车,裙摆拂过车辕,带起一阵细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