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热浪迎面卷来,祝菁宜脸上的妆花了大半,唇sE惨淡,额头、鼻尖凝着细汗,脚后跟因长时间行走磨破了皮,导致她每走一步就要感受一次那种皮r0U绽开的刺痛。

    这副狼狈样子全是拜司崇羽所赐。

    那混蛋今天叫她来根本就是为了耍她,先是制造恐怖惊喜吓她,后又叫她zIwEi给他看,等她以为机会降临而沾沾自喜时冷不丁浇她一盆冷水,然后冷漠看她在他面前丑态百出的窘样。

    该Si的司崇羽,整得她这样惨,连车子都不肯施舍,害得她只能徒步从别墅离开。

    八点半了,祝菁宜往市区方向走了快一小时,一路上别说车了,人影都没见到一个。

    在路边寻到块平滑的大石,她脱掉高跟鞋坐下去,浑身的伪装也随着一并卸下。赤脚踩在发烫的水泥地,耀目yAn光笼罩田野,她小小的身躯被框入其中。

    在那栋别墅里,只能探出窗外才能触碰的光,此刻毫无保留地给予,让她不用伸手便能拥有。

    yAn光真好啊,自由真好啊。

    她想起她。

    白裙,芦苇地,散在风中的蒲公英,闪闪发光的蓝蝴蝶。

    祝菁宜眼眸重现光彩,麻木的心脏涌进新鲜血Ye,像溺水的人x1入一口充足氧气,浮至水面之上。

    她得救了。

    而她永远遗留于深海。

    那天,祝菁宜在宿舍睡了一下午。

    傍晚醒来人全走光了,贺佩婷给她留了字条,说她们看演唱会去了。先前抢票的时候她们问过祝菁宜,她原本有意参与,转念想到周末是陈苛昱约她的高峰期,不想浪费门票就只好婉拒了。

    这会儿宿舍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显得她有点孤单落寞。

    菁宜把头发拢起,用抓夹收好,坐到书桌前撕开一袋小面包,双腿蜷在椅子上,一小块一小块撕着吃。

    留在枕边的手机响了,是陈苛昱。

    放下吃剩一半的面包,祝菁宜回归现实,重新戴上面具。

    陈苛昱这次没来接她,微信上发她一地址,转了两万过来,叫她去商场买套新泳衣。

    祝菁宜把钱收下,懒得去商场买,从衣柜里把之前的旧泳衣翻出来,一套水蓝sE的b基尼,她穿上对着宿舍的简易全身镜照了照,不大不小正好合适,把泳衣装进包里,化了个五分钟的白开水妆,出门打车。

    陈苛昱给的地址也在郊区,甚至有一段路她早上还一瘸一拐走过,出租车沿着路开到深山里,最终抵达一家温泉酒店。

    值得庆幸的是,司崇羽不来。这次是陈苛昱做东,包了整场替兄弟接风,另外叫了一些酒r0U朋友和漂亮妹妹。

    陈苛昱跟前台交代过,祝菁宜拿到房卡回房放东西,许艺琳在微信上问她司崇羽在不在,估计是担心陈苛昱骗她,找祝菁宜确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