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苒看向何家人的眼中便多了刀锋。
原来,这才是真相!
所以,她才会一生下来就被送去了庄子上自生自灭。他们根本就没指望她能够活下去。
十一年前,龚氏为了谋夺她娘亲的嫁妆一把火烧了庄子,他们压根儿就没想过追究,而且还是乐见其成!
若非,需要她来填骆家的火坑,她只怕要老死在乡下都不会有人过问的。
“果然是一窝子畜生!”何苒悲愤道,“太好了!你们今日就全都给我娘亲陪葬吧!”
“不!这事,跟我们四房没有关系!”华氏嘶喊道,“都是他们!是他们!”
“李首辅!”定南伯长叹一声开了口,“诚如你所说,他何文泽既是恨毒了我们,我们这些人的命在他心中又怎么会有分量?他只怕是巴不得我们死的。你拿我们的命要挟他,只怕是是无用功。”
“对对!”龚氏和李氏一起附和。
李继胥冷笑,“哪里是拿你们要挟,不过是让你们给翁晓钰陪葬罢了!”
城墙上再次响起了鬼哭狼嚎。
钱氏面如死灰,一边念叨着作孽,一边又念佛。
城墙下涌来乌压压的军队。
打头的一身灰色的铠甲,何苒虽然看不清长相,却是觉得那马上那人的风姿很是俊帅。
“何文泽!赶紧束手投降!”牟鹏飞冲着墙下喊话,“否则,定南伯府满门都得为你的任意妄为陪葬!”
“何文泽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在你们面前的只是复仇的厉鬼!别说定南伯府,就是整个京城都得陪葬!”
这话,说的不但狠戾,却也霸气十足。
“定南伯府你可以不在乎,但这个人呢?”牟鹏飞一把扯过何苒,将她推搡上前。
何苒嫌恶的瞪他一眼。
牟鹏飞苦笑。
“不认识!”城楼下的何文泽冷淡的道。
牟鹏飞道:“你就别装了!这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自诩对发妻情深义重,为了给她复仇不惜发动叛乱,就真的不在乎她为你生的女儿的死活吗?这可是她留给你的唯一的骨血!”
“你们若敢伤她一根汗毛!我定然会拿着天下给她陪葬!”何文泽声音阴森而狠厉。
何苒在心里叹气,很想标榜一下自己的立场,比方说“不要管我,朝我放箭”之类的大义凛然的话,却最终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