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厅内的烛光被一一熄灭,在不明亮的院子内,安管事对着纪道泰使了个眼色,可是纪道泰当做没看见,他可不想在父亲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见纪道泰不理会自己,安管事只能气哄哄的跺了跺脚,除此之外她再无其他本事。
他们的动作都被纪道平看在眼里,他一直都没忘记安管事打乐禧的场景,乐禧背后那些伤用了五天才好全,只要背上的伤口被碰到,她就痛的咬紧牙关。
走在后面的乐禧也看见了纪道泰与安管事的动作,她也看见了纪道平眼中不喜的目光,“少爷,我们走吧。”
纪道平确实往院外走,可不是往贤院走,而是从回廊拐进了一条小道。
小道越走越暗,周围不如刚才的院子那样整洁,杂草从砖缝处长出,由青砖建成的高墙还长满了青苔,边上放着一把梯子。
纪道平娴熟的爬上梯子,将手伸向梯子下的乐禧,纪道平还在看着前方,等了好一会还没等到乐禧的手,只能转头看向身下的人说道:“快上来。”
思考是乐禧担心安全性,上次被李氏推,虽然不严重,但也跌出了阴影,“少爷,你不会要上房顶吧?”
纪道平瞪大了眼睛看着乐禧,“没想到你怕高啊。”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语气中带着些不可思议。
“我……我怎么可能会怕呢,我只是担心不安全,摔到脑袋就不好了。”
乐禧的狡辩让纪道平露出了小虎牙,他还以为乐禧天不怕地不怕呢。
从梯子上跳下,纪道平推着乐禧往梯子上爬,“不会有事的,我经常爬,这梯子比屋的梁子都要稳。”
被推上梯子,俩人很快就爬上了房顶,弯月好似镰刀,屋顶上的空气好像比院子里的都要新鲜,乐禧以前在农村也跟着奶奶上过房顶,那里的空气与现在的差不多,曾经的记忆涌上心头。
这个屋顶纪道平爬过许多次,他知道走那里不会让人发现,牵着乐禧的手就往纪道泰的吉院走去。
慢慢的乐禧也习惯了,走起来没那么害怕,步子也迈的大了许多。
远处城墙像条灰蛇,围绕着城中的房屋修建,除了府中,还能看见府外的风光,街道上的夜市才刚刚开始,灯火通明的街道让人只是看一眼就无比向往。
纪道平的速度慢了下来,他与乐禧就这样趴在了青绿色的瓦片上,随着纪道平的目光乐禧看见了纪道泰与安管事。
“哎呀,你生什么气嘛,”纪道泰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父亲的话我不能不听,明天,明天我就去跟父亲说清楚。”
纪道泰在哄着安管事,可对方好像并不相信他说的话,“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夫人送来的画你早就看了,我看你就根本不想跟老爷和夫人坦白。”
被安管事看穿心思,纪道泰又开始为自己辩解,“哪有,我只是为了让父亲觉得我在用功读书,况且我也真在用功。”
安管事听多了纪道泰各种各样的借口,这次她一点要这个男人给自己一些实际的东西,她把目光看向男人腰带上的玉佩,“你老是这样说,有那一次坦白的,我要你给我信物,这样你才不会反悔。”
听到安管事这么说,纪道泰马上不乐意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又怎么会反悔呢。”
可是安管家就是吵着闹着要信物,还说如果纪道泰不给,她就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府里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