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害了先生,虽然是误杀。贝尔摩德离开了,琴酒想要杀了他。朗姆颓然地瘫坐在地上,第一次感觉自己活得这样失败,但他至少得为先生保留这个组织。“先生创建组织是为了复活他的恋人,已经没机会了,组织自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琴酒淡淡说道。朗姆的心脏一阵抽搐,他颤抖着双手,嘴唇哆嗦着。不……不是的。他没有搞砸一切,他没有。什么阿芙妮,阿芙妮不可能比组织更加重要!他做的是对的,沉迷于复活恋人只会让组织空耗大量钱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这个组织,也是在帮先生分忧。朗姆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突然——“砰”地一声,一发子/弹击中了玉牌,也打穿了朗姆的手掌。紧接着,下一发子/弹猛地袭来,在朗姆猝不及防下射穿了他的喉咙。琴酒转身,诸伏高明已经将君度给摁在了地上。“我赢了,是我赢了!”君度兴奋地大喊大叫。朗姆已经说不出话,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君度,至死都不明白君度为什么要背叛自己。“你疯了吗?”诸伏高明夺下了他的枪,怒道:“这是琴酒的复仇!”“哈哈哈哈!”君度却根本不在意诸伏高明的话,反而放声大笑。琴酒看了眼朗姆的尸体,示意诸伏高明放开了君度。君度连忙跑上前,检查朗姆的尸体,也检查终端有没有被毁掉,看到一切已经彻底毁掉后才松了口气。“这不仅是我的复仇,也是他的,四方家唯二的幸存者。”琴酒盯着君度,缓缓吐出这句话。君度惊诧地看向琴酒,笑容也渐渐收敛。“我没有说错吧?四方道之助。”琴酒说出了他的真实姓名。君度索性坐在朗姆的尸体旁,抬头仰视着琴酒,问他:“怎么猜出来的?我现在和以前长得完全不一样。”“四方堂一说,你私下里接触过他。”这话是诸伏高明说的。君度看向诸伏高明,表情很冷淡,“只凭这点?”“你对朗姆和组织,有着极大的仇恨,你之前说想要组织,其实你想要的只是组织的灭亡。”琴酒淡淡说道,又看了眼被打碎的玉牌,这就是证据。爱与恨,是人类能坚持下来的第一驱动力。君度没说话,他的确恨朗姆,当初就是朗姆带队去他们四方家灭口的。“当初在法国杀死石村太郎,那是你露出的第一个破绽。”琴酒继续说道:“不过当时我不知道你是朗姆的人,梅克多又死了,死无对证,我便将那件事情暂时按下不表。” “真是对不住了,但那也只能说明我是朗姆的人。”“但你联合轩尼诗将高明打昏带走,还差点害死他。”琴酒此刻已经完全想通了。他的行踪虽说不完全保密,但轩尼诗也不是想知道就能知道的,只是其中若有君度作为内应,一切就都合理了。“你举报朗姆的仓库,看似是在为朗姆办事,实际上也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之前我两次遭遇刺杀,都是你做的吧?”琴酒死死盯着君度的眼睛,语气十分笃定:“朗姆是组织的二把手,你卧薪尝胆多年,意识到我才是扳倒他的关键,所以才一次又一次挑拨我和他的关系,甚至劝我对他动手。”可琴酒一次次都忍下来了。现在想想,如果当时没有忍下来,就真的遂了君度的意。君度不再反驳,只有些嘲讽地说:“如果你当时真杀了他,乌丸莲耶就不会死了。”“仅仅是朗姆,绝不会让你罢休。”琴酒却也反驳了他。君度笑着点头,眼神充满了快意。“他们死了,全都死了,组织也要完蛋了。”君度无惧琴酒的枪/口,兴奋地说道:“他们对你来说是长辈对吧?可你的长辈都做了什么?他们杀人放火,做人/体/实/验,他们害得我们全家都死了!”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君度。他认。组织存在多年,的确祸害了不少人,即便他敬重先生,即便先生对他格外慈蔼,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被复仇很正常,琴酒怪也只怪自己棋差一招,竟然这么迟才发现君度的身份。“我当年趁押送的司机方便时逃了出来,一路滚下了山路,那家伙屁都不敢放,随便抓了个小孩拔了舌头搪塞过去了。”君度诉说着自己的复仇之路:“之后我故意跟着一个人贩子走,被拐卖出了国,在国外给一个变态做了好几年的娈/童,找到机会杀了他得了他的钱整容回国,这才终于加入了组织。”君度摸着自己的脸,他故意将脸改得乱七八糟,就算出现在四方堂一面前,他那个愚蠢的弟弟还是根本就认不出来。所有人都觉得他死了,朗姆也是。君度得了机会,扒着朗姆一路往上爬,又在琴酒身边当卧底,最后终于等到了他们自相残杀。“我想毁了组织,我想他们死,我错了吗?”君度诘问琴酒。“没有。”“他们早该付出代价,他们全都该死!”琴酒将枪/口对准了君度,说:“你没错,但先生待我很好,我不能留你。”君度仰着头笑着,无所谓道:“随意,我今天动手,就没有想过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