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磬岩伏在地上,乱发遮着脸。什翼闵之不禁用靴子尖碰碰他,看是不是死了。程彬手脚飞快,趁什翼闵之起身的档口,给他穿好裤子,系好衣带。他手脚伶俐,给男人穿衣服的动作,比个熟练的妓女更轻柔。谢磬岩似乎仍然在喘气。“我就说嘛,就算是你,也不会这么容易死。”什翼闵之笑道。他拿过写满字的绢帛,刚才随手拿着擦了下身,那上面沾满了精液,墨字都模糊了。什翼闵之自己也嫌脏,他啧了一声:“一不小心,把你的文书当抹布了。算了,反正也没写要紧事……”谢磬岩回过神来,突然从地上弹起,但也没起身多高,直接从爬伏变成跪姿。他顾不得擦脸,以头抢地:“圣上!城里绝粮多日,百姓都快饿死了,降表里写的就是这件事!求圣朝大皇帝慈悲,给城里送点多余的粮食吧!”谢磬岩的额头咚咚撞地,什翼闵之像是没听到,好整以暇地坐下,过了半天才说:“哪有这种便宜事?我们翻山越岭运来的军粮,怎么能发给敌军?”“皇城投降,四面八方很快会给圣上送来军粮,只是需要一点粮草救急……求圣上快一点吧,每时每刻都有人饿死……”什翼闵之没再理他,喊账外侍卫进来:“俘虏的营帐准备好了吧?把小皇帝带过去,其他人依照先前所说……”“圣上!”谢磬岩打断他,“运粮进城,是我等投降的条件!圣上既然受了降表,也折辱了臣下,就是接受条件了!”什翼闵之呵呵一笑:“你被肏晕了?我接受你的投降,这本身就是优待条件,也是你这些年念佛吃素得的福报。你没资格跟我谈别的条件,城里百姓如何发落,看下面人的心情吧。”谢磬岩听到自己刚才被喷了一脸精液,都是白受的,气得发抖。他抬头狠狠盯着什翼闵之:“你……你……不守信义……”程彬拉拉谢磬岩:“别说了,快走吧!”谢磬岩置若罔闻,眼里快冒出火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听说圣上也供养高僧,修佛建庙。然而随意杀人,那么修再多菩提宝塔,也……”“啪”的一声,程彬一耳光打在谢磬岩脸上。谢磬岩不敢相信,他以前的将军,现在敢抬手打他,瞪大眼睛张口结舌。程彬反手又给他一耳光:“闭嘴!给吾皇磕头赔罪,快点!然后跟我走!”谢磬岩想继续争辩,眼泪却不争气地留下来。他看看程彬,再看看俯视着他的什翼闵之。他们都没把谢磬岩的愤怒当回事,什翼闵之一点也没生气,就像看着一只发怒的蛐蛐。他扇着翅膀叫呢,多好玩啊。谢磬岩不知怎么办才好。他决心舍身饲虎,从此给什翼闵之当玩具,挨打挨饿也好,受尽侮辱也好,他认命了。这都是为了解救全城百姓,不是毫无意义的,如果不能救大家……谢磬岩的眼泪簌簌往下掉,带着哭腔说:“圣上,建康以外,还有别的坚城固垒。臣跟着圣上去劝服他们,圣上对建康城内百姓慈悲,也可以给其他人做个样子……”“磬岩,我军打过江,走到建康城下,用了多久,你记得吗?”谢磬岩一言不发,赵军过江,一路上也有不少城池。然而赵军势如破竹,摧城拔寨,没遇到任何有效抵抗。就算坚如堡垒的皇城,围城三个月后也投降了。在这之后,自然是没有任何城池能挡住他们。谢磬岩知道,自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什翼闵之。没法和他谈条件。谢磬岩哭得不能自己:“圣上……”他抱住什翼闵之的脚,涕泪横流,不住摇头:“圣上,你是圣君明主,救救我们吧!求求你,救救我们!”什翼闵之愕然。就这样,耍赖皮吗?他也好歹是个皇帝,竟然哭得像个婴儿,真是没用!什翼闵之抬脚踢开谢磬岩:“走开,把他拉出去,放到个我听不见的地方!”谢磬岩像块牛皮糖,怎么踢都甩不开:“圣上,小臣给你当牛做马……小臣给你当侍妾婢女,什么都可以……小臣会歌舞,会让男人舒服,救救我们,小臣什么都能做……”什翼闵之莞尔一笑:“就凭你这长相,还想给我做侍妾?”从他戏谑的语气中,谢磬听到一丝松动的迹象:“小臣丑陋,不堪使用!可是……小臣够下贱,伺候左右,可以壮大皇上威仪!”“我不需要更多王妃妾室。不过,出门在外,还缺一个好用的茅厕。”谢磬岩听到一个机会,欣喜地跪坐起来,然后随即停住,他不太确定什翼闵之的意思。什翼闵之自己撩开长袍:“尿壶。”就连程彬也没有动。就算放弃了一切尊严的人,也有做不到的事。他闭紧眼睛,深吸一口气。有个瘦弱矮小的男子端着一个铜壶走上来,这人始终没有抬起头,把脸深深埋在铜壶下面。铜壶有个喇叭口,正好遮住那人的眉眼。那人跪在谢磬岩身边,大腿几乎能碰到他。什翼闵之起身翻出鸡巴,对着铜壶。他长出一口气,一股热乎乎的水线滋入铜壶。所有人屏气凝神,静静等着这尴尬的时刻过去。只有什翼闵之毫不在意,一边尿着还一边说:“早上茶水喝多了。”什翼闵之没有很仔细地瞄准,炽热的尿液喷到喇叭口上,飞溅起来,谢磬岩能感觉到水星溅到自己脸上、赤裸的肩膀上。他的尿液为什么这么烫?谢磬岩仿佛能感觉到炽热的水星能在自己皮肤上烫出烙狠。滋滋的水声停止,什翼闵之没有急着收起鸡巴,那个变软以后仍然很大的东西垂在谢磬岩面前。什翼闵之的声音说:“小尿童,告诉他们,你叫什么。”“小奴名叫司马郁。”他故意捏着嗓子,发出又轻又细的声音。然而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差点把谢磬岩和他身后的一众南齐朝臣霹倒。谢磬岩猛然转头看那个仆役,那人清瘦秀丽,可惜脸色发黄,衣服粗劣,始终没抬过头,看不清他的脸。“反正我也没见过他,”谢磬岩心想,“我也认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司马郁。然而,闵之没必要说谎,司马郁也很可能真的……”谢磬岩心里有数,他的王朝不能被称为正统。虽然他们常在蛮族面前自鸣得意,然而正统其实在蛮族控制中,是北方的晋国宗室。自从曹魏禅位于司马炎,金德取代了土德,天子正统与九鼎转到晋国。晋室断断续续传了两百五十多年,作为正统深入人心,然而两年前被鲜卑武将什翼闵之攻入长安。末代皇帝司马郁禅位于什翼闵之,然后不知所踪。谢磬岩胆战心惊地又看了司马郁一眼,心想:“哪有不知所终,不就是在这嘛,被什翼氏当做……”谢磬岩想到自己可能的命运,悲上心头,止不住发抖。“城内有多少人?”什翼闵之突然问。“二十……二十万!”谢磬岩大声回答。“除去当兵的,平民有多少?”谢磬岩犹豫一下,还是照实说了:“二十万平民,一万三千守军。”什翼闵之点头,这和他估算的差不多:“除去冻饿而死,我给你一万斛粟米,普通时候,够这些人吃三天。你们自己去想办法,尽量坚持十天。”谢磬岩喜出望外:“谢谢圣上!圣上恩泽广大,臣等必忠心侍主,以身相报!”在他看来,有粮食就好,只要口子一开,以后可以一点一点抠出更多。更重要的是,这说明什翼闵之不介意养着城里这许多人,不会有屠城一类的事发生。“不是白给的,两千斛粟米进城后,城里要交出所有金银丝绢。具体事宜,普陋茹坎、程彬去和都府郎官交接。”程彬接令,谢磬岩连连叩头答谢。“至于小皇帝你,”什翼闵之淡淡说,“以司马郁旧例,依样为之。”谢磬岩知道会是这样,惨然应答:“那是自然。”他伸手去接司马郁手里的尿壶,喃喃道:“尿奴伺候主上……”“用嘴。”谢磬岩抬头看看面前垂着的鸡巴,尽量露出满足的微笑:“谢谢皇上,皇上赏赐小臣一条命,还肯赏我们粮食,还愿意赏臣一泡尿,臣下都感激不尽。”谢磬岩对着那根鸡巴,微微张开嘴,用圆润的唇接住刚尿完一半亮闪闪的龟头。“特意为你留了一些。”什翼闵之说。谢磬岩没有让什翼闵之自己动手,乖顺地含住鸡巴,一股热流冲入他嘴里。谢磬岩知道要咽下,可是那骚味带着他从没尝过的苦涩,热乎乎灌了他一嘴,根本来不及咽下。骚臭的尿液顺着他嘴角流下,流遍锁骨、胸前、小腹,浸湿他的衣服,让他全身都丑如茅厕。“这也哭?我都给你粮食了,你还要什么?”什翼闵之抱怨,“肏!我嫖的忠臣良将多了,没一个比你爱哭,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