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人家能太学当夫子呢,瞧瞧这口齿,真是犀利。
从来夫妻仳离,有三种情形。
一,女方犯了七出之条,休妻。
二,女方与男方和平协商,和离。
三,女方与男方家有斗殴致死人命之事,如系至亲,义绝。
眼下这架式,当他瞎了么?
分明是邓家人吃了大亏,可偏偏许家人先说出来,就占了理。
确实也是邓家人多势众,围攻许家两个姑娘,人证物证俱在。要是许家咬死了不放,非要跟邓家义绝,也不是说不过去。
可自己的治下要是出了这档子事
,岂不显得他无能?
且两家都是豪门大户,这事闹到御前,恐怕全大齐的官员都要笑话他无能了。
所以焦知府赶紧先把许樵劝到一旁,稍安勿躁,然后去劝邓兴父子。
“如今事已至此,和离吧。好说好散,何必闹得如此不堪?到底人家离天子脚下近,真若将官司打到御前,你家能占多大便宜?”
他压低嗓门,低低道了句,“这手足之情,比得过父女之情?”
何况义阳长公主,又不招皇上喜欢,成安公主却一直盛宠。
邓兴听住了。
其实今天闹到这步田地,许桐这个媳妇,他也是再不想要了。
如今唯一割舍不下的,是她的嫁妆。
和离是女方并无过错,男方要交还嫁妆的。
正想着给许桐安个什么罪名,那边虞氏忽地捏着帕子,哭叫起来,“娘,娘您怎么了?您可千万不能走呀。您要是走了,扔下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呀?快来看呀,老太太被气死了……”
邓兴心中一喜!
夫妻俩狼狈为奸多年,瞬间意识到这是个好主意,顿时老着脸道,“什么和离不和离,分明是我邓家休妻。生生气死了母亲,这样的媳妇,就是忤逆!”
许樵冷了脸,才说要请大夫,就见许惜颜从袖中抽出一排金针,“我曾跟太医院的王院正,学了三招两式,不如给长公主瞧瞧?”
“才不要你!”虞氏瞪着眼睛尖叫,“你肯定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