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步伐一致、矛戟相互配合,只是一刺一啄两个简单的动作,却成为了收割战场的死神镰刀。
不断有西凉铁骑的士卒跌落马下,杀声四起。原本不算严整的阵线,一下子被撕开开一个更大的缺口。
场外的华雄咆哮连连,西凉铁骑也争先恐后地从这个缺口涌进去,迅速朝前方同伴的侧翼补位,很快形成足够的宽度,减少接敌方向。
可陷阵营的矛手和戟士已士气如虹,在屯长的喝令下,他们一齐高抬长戟,然后狠狠地啄下去,每次凿击都能取得战果。
身边的矛手则负责跌落马下的骑兵,密集的矛林刺杀,使得那些骑兵根本无法冲入攻击戟士的范围。
最后原本保护着弓手的刀盾手,也在高顺的命令下从两翼聚拢过来,把缺口封闭,让前面的骑兵身陷阵中无法自拔。
骑兵的优势在于奔驰,当他们停下脚步陷入步卒的沼泽时,处境就会变得十分悲惨。他们被迫从马上跳下来,拔出木制的短剑,或背靠着坐骑跟敌人对砍。
可马上马下的优势已然逆转,很快这些手握短刀的骑兵,生生被长达七尺的步矛搠中。
不时还有受惊的马匹把骑士甩下,负痛狂奔,然后又被箭支射中。即便还有漏网之鱼,吴匡的骑兵也在来回梭巡着补刀
最后战役评定,陷阵营此番战损不足三百人,全歼两千五百名也就是满编的一部西凉铁骑。
“太尉大人,这不公平!”
接受不了这样结果的华雄,对着董卓大声控诉:“适才我部兵马完全可以冲入他们阵中,只因士卒们爱惜战马,才在关键时刻勒停了战马”
原本笑呵呵的董卓闻言,神色顿时变得恼怒不已。但看了一旁的何瑾,不由问道:“何二郎,你觉得如何?”
“哦”此时的何瑾正在郁闷和心虚:从头至尾看下来,自家的陷阵营嗯,的确很厉害,但那不全是自己的功劳啊。
其中士卒组织度和纪律性,自己算有些功劳。
但高顺和吴匡的临场指挥,也至关重要。他们对战场时机的把握,对形势的判断至少占了一半的功劳。
可其他人不会这么认为,尤其朱儁更不会。
他们只看到一支普普通通步骑混编的部队,经过自己操练两个月呃,实际上只是一个半月,前半个月还在筛选士卒呢。
反正就是经过自己之手后,一下击败了满编的一部西凉铁骑。
而按照一支骑兵在战场上,至少能砍翻四个步卒的保守战绩来算,自己两千五百人便击败了一万人!
而且,战损比简直可怕!
难怪那天朱儁看了自己的排兵布阵后,气得都肝儿疼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想过自己能拿士卒对阵第一,却没想到会如此秀的何瑾,正忧心太出风头也不好。对于董卓的问话,根本无心应答。
他这么一敷衍,董卓当即脸色涨红,瞬间就怒了,大吼一声道:“你!看看人家,何等的胸襟!还士卒爱惜战马才勒停了,如此狗屁的理由亏你也有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