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冬雪俯身弯腰以一掌轻触她脚下所在的那面山崖峭壁,并不断凝聚内力于那手掌之上,内力源源不断地灌输其中,一柱长长的冰棱赫然从她掌间生出,从这头的山崖峭壁往那头的连接去。
没有了玄铁索道,她便以强大的内力化出冰棱作路,从上面走过去。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
须臾,最末端的冰棱已经结冰连接到对面山崖之上,冬雪又输了一点内力用以加固,能够使她借力用轻功飞过去。
之后她便收手起身,回眸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马儿,怕是不能再带着它了,于是她轻轻摸一下它身上的毛发,算是与它告别,而后便就踏上那冰棱作势要施展轻功飞往对面去。
身后那名弟子惊讶地许久都未从合上嘴巴,只顾看着那仙子一般的人物似就要翩然飞走了。
而正站在天池台前向这观望的两位年轻公子也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冬雪的一举一动。
天池台是天池山庄所修建用来眺望观远的一座亭台楼阁,就坐落在天池山庄最后面,依山而建,登上天池台最高层,天池山一带的群山风景便可尽收眼底,那玄铁索道也自是能看见的。
而此刻站在天池台上的两位公子,一人着月白长衫外系狐狸毛的披风,端的是风姿翩翩,温文尔雅,还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便是前几日从西水城快马加鞭赶来天池山庄的司竹空了,而另一人穿一身绛紫色长袍领口袖间都有一圈暖茸茸的貂毛,看上去华贵又风骚,正是天池山庄少庄主天如风无疑了,他容颜俊美,一双桃花眸眼尾泛着浅浅红晕,眼尾轻轻一勾,眸中便流淌着些许轻佻又风流的笑意。
天如风一把揽上司竹空的肩膀,望着下面的雪衣女子笑道:“司竹兄还真是料事如神啊!那女子果真如司竹兄所言以掌化出冰棱作路要过那山崖,只是不知道司竹兄令我庄中上百弟子连夜用盐混以硝冰粉涂抹在山崖峭壁上来化冰的办法到底有没有用?”他另一手又摸上下巴,忽然歪了歪脑袋猛地凑到司竹空脸前笑眯眯问,同时又满心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司竹空拂开天如风歪过来的脑袋瓜,神色自若地道:“少庄主尽管往下看就知道了。”
果然那厢就听“嘭”的一声清脆的响从半空中传来,那是冰棱破碎断裂的响声。
冬雪一脚踏上那柱冰棱,还尚未来得及施展轻功飞起,结冰连接到对面断崖处的冰棱就突然从头断裂破碎掉下了万丈深渊,那头冰棱所接收到她的内力最弱,而她所在的这头冰棱当为最为稳固,可是她却也是从这头开始化冰往那头连接的,纵然这头凝聚的力量最强,可是它接触峭壁上面的化冰物质盐和硝冰粉也是时间最长……
是以那头的冰碎破裂声刚响起,紧接着这头的冰棱也发出同样清脆的破裂声来。
轰然断裂掉入缭绕的云烟雾气之下。
她的冰棱被融化了,被从昨天起连夜让天池山庄中弟子在两面峭壁从上往下一百多尺的距离刷的盐和硝冰粉溶解了!
“啊!”天如风在天池台上看见那一幕,禁不住大叫一声出来。
“真的化解了她的冰棱呀?”他揉揉眼睛,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司竹空倒是淡定的很,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他此刻的心中不知为何隐隐的有一抹担忧悄然生长出来。
他望着那个反应迅速一见冰棱断裂便临空飞起往她身后山崖上面飞去又身姿轻灵平稳落地了的冬雪,才蓦然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
冬雪又返回了她原本立身之地,望着她化出的冰棱一息间全部破碎断裂掉入万丈深渊之下,她心中有一丝纳罕,这是怎么回事?
她又近身前去仔细探看一遍,刚才她只顾化出冰棱作路,并没有注意到那峭壁上面竟被人涂上了厚厚的一层什么东西。
她抹了一点在指尖放到鼻尖嗅闻,有一丝硝石硫磺粉的味道但又不全是,还有一种细小的颗粒,似乎是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