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呈礼低睫,揽着她的肩膀,轻缓地拍了拍。
从此处望去,那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光线极度暗淡,距离又隔得比较远,她隐约只能看到三人扭作一团。
谩骂声还在继续,另有一道女声大吼了声“滚”。
适时,卖糖炒山楂的老奶奶叹了口气:“管不了哦,那姑娘有这么个爸真是遭罪。欠了一屁股债,又好吃懒做,大手大脚的,就等着他女儿供养他。”
“三天两头就找上门,他女儿要是不给钱就砸东西。街坊邻居去劝都能被他拿着石头砸,简直不要命了。”
话音刚落,嘶哑且刺耳的腔调骤然迸发:“小宝——”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你别怕,姐姐带你去医院。”声调染上哭腔,又极为不甘心:“王荣寿,你疯了,连他都砸!”
随着这声控诉,那团黑影倏地跑远了。
老奶奶担忧地说:“是不是受伤了。”
这凄厉的声线让人听了瘆得慌,柳逐溪抿了抿唇,与顾呈礼眼神交汇一秒,并未犹豫,快步前往那个方位。
到了居民楼前,这里的环境比想象中还要脏乱差。
那女人半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她胡乱地抹去眼泪,手指飞快地拨打了急救电话。
她身上靠着个年纪尚幼的小少年,额头有鲜血从伤口渗出,自脸庞缓缓滑落,他半阖着眼,唇色苍白。
那女人敏感地察觉到人靠近,仰起头,弱声救助:“求你们,帮帮我。”
顾呈礼迅速将人放平在地上,为他做了急救止血措施。
他神色严谨,动作有条不紊。王冉感觉出他的专业性,跟在旁边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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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我弟弟他以前做过心脏手术,刚才下楼的时候跑太急了,身体可能一时就撑不住了。”
顾呈礼听了这话,他的动作稍顿,迟疑地抬眸,视线落在身前这男孩子的脸上。
“是怎么了吗?”王冉注意到他的动作,紧张地追问。
顾呈礼没什么情绪地问:“他几岁。”
王冉不自觉讷讷答:“十三。”
“姓王?”
“对。”王冉很诧异:“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小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