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喜又怕的情绪,如水火交融,在他体内汹涌狂奔。
信页摊开,瀛栖双目猩红。
忽而,他仰天大笑,淋漓畅快。
信纸被死死攥在掌心之中。
他等了这么些年,终于是等到了
“传我金岐平阳王号令,命骨家精锐潜入东瀛京城,欲助我春时夺下东瀛,吞并江河万域”瀛栖神色冷傲,一副上位者的君王姿态,高扬着头颅下令。
骨仆谦卑屈膝跪地,右手成拳搁在自己心间,“属下领命,这便去召集骨家精锐进京。”
若是以往,瀛栖这时候定然会抻手将他扶起,可如今瀛栖纹丝未动,眉眼皆是睥睨不屑。
心头大患既已经除掉了,那从今往后,世间再也没有能让他心怀忌惮的人了
骨仆跪在地上。
宽大的黑袍斗篷,将他狰狞面庞上的漫漫冷意掩了干净。
这场战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立春前三日,南疆战讯传至京中。
金岐和东瀛在南疆谈和,等夏旬时,两国各派时臣交涉。
谈和
这场战役,是九皇子和陆家二郎亲自领兵征战。
二人一个有谋,一个有勇,搁在一起该当是把那群金岐鼠辈揍的嗷嗷叫才对,怎么如今就不明不白的谈和了
京中百姓虽然心里愤愤不平,可好在战事已稳,家国无忧。不必整日提心吊胆守在家中,生怕马蹄疾疾,敌兵破城而入。
陆国公府,前厅。
“什么谈和了”陆瑾延撂下茶盏,面上有些不可置信朝着阿禄看去。
“谈和了也好,老二不是能赶紧从那湿潮潮的地方回来。”沈岚宽慰笑着拍了拍陆瑾延的手臂。
“妇人之仁”陆瑾延胡子一吹,脸一板,“金岐人虽是骁勇善战,可计谋寥寥。说白了,他们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哪能比得上我东瀛儿郎”
听见“谈和”一词,陆谨延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
“父亲黑着个脸作何”陆子虞捧着手炉笑吟吟打不远处走了过来。